最近教育行业迎来历史性的转折,教育双减、教师轮岗,致力于实现教育资源的平等化。
教育,一直以来是大家共同焦虑的话题,学区房的争夺,成绩考学的压力,恶性竞争的压迫感,功利地学习各类特长……让不少孩子的童年充斥着考试和排名,成为一场永远将目光投向未来的漫长准备。
今天带大家去看看“教育最强国”芬兰的移民教育。
01
学校就像急诊室
劳拉·奥斯曼的家境并不算好。12年前,她出生在赫尔辛基东部的一个灰色公寓楼里,是从伊拉克来的难民生的女儿。她的父亲说库尔德语,是一名出租车司机。她的母亲在家说阿拉伯语和英语,最近才掌握了芬兰语这门难学的语言,她在一所学校做辅助教学工作。在这个消费昂贵的北欧国家,养活一个四口之家并不容易。
在寒风凛冽的清晨,劳拉从他们的公寓步行到小学,一路上,她会遇到聚集在商店外的一小群成年人,他们没什么事可做:赫尔辛基这一地区的失业率很高。她许多同学的家庭都曾经经历过流离失所、边缘化和贫困潦倒。
操场上有来自东欧和中欧、中东、东非和北欧的孩子,他们的通用语通常不是芬兰语,而是支离破碎的英语。劳拉说:“有些孩子会对你不好,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。但如果他们说你坏话,你无视他们就行了。”
这座现代的玻璃和混凝土建筑与许多加拿大城市小学相似,但教室更加密集,每个教室都有几名教师和助理,负责照料教育和语言能力各不相同的孩子们。一天中有很多非学术活动。学校的各个机构和老师们,每天都为了保证每个孩子的正常学习,而尽心尽力地工作,因此有时,会让学校出现像医院急诊室一样的紧急气氛。
02
芬兰人痴迷的不是教育本身
芬兰人痴迷的不是教育本身,而是确保像劳拉这样的孩子,可以获得尽可能多的教育机会。这种痴迷也产生了好的结果:像她这样出生在贫困线以下的人,长大后在芬兰成为中产阶级的几率,比其他任何国家都高。更重要的是,与20年前的芬兰相比,这种几率大大提高了。
如今,原本为了填补农村贫困人口与富裕城市人口之间的差距,而进行重新设计的教育系统,也解决了芬兰人与不断增长的贫困移民、难民之间的贫富差距。
在过去三十年的激进改革里,芬兰学校对教育系统进行了重新设计,以确保像劳拉这样的孩子是教育的中心。这些孩子可以像最富有的学生那样,受到强化教育,而且都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。其他国家也进行了教育改革,但只有芬兰改变了整个教育体系,以提高贫困儿童进入中产阶级的几率。
在芬兰,几乎没有辅导班、天才班或为学习障碍的孩子开设的特殊班,也没有标准化测试。在16岁之前,都没有“能力分组”——只会按照学校、班级来进行分组。每个人都在同一个班级上同样的课,无论他们是贫困农村地区的问题学生,还是来自职业家庭的大学生。能力的差异是由个体的注意力来决定的,而不是将学生分开教育形成的。
03
不按照学习能力分班
梅里-拉斯蒂拉学校有222名学生,他们的年龄在7岁到13岁之间,其中超过一半是移民,索马里人、乌克兰人、俄罗斯人、爱沙尼亚人和阿拉伯人,来自不同的中东国家的移民是最多的,像劳拉这样的芬兰移民子女也是一个很大的群体。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有学习障碍,或者家里条件不好,甚至有一部分人每天早上都没有早饭吃,营养不良也是学校的一个问题。
这所学校有特殊的“积极歧视”补助金,为新来的学生提供助教和IPad,每6.3名学生就有一名教师或助教,而安大略每11名学生才有一名教师或助教。梅里-拉斯蒂拉学校在其他方面与芬兰的其他学校相同,除了第一年每天两小时的芬兰强化课程外,这些“有困难”的学生还和其他孩子一起学习数学、物理、历史、生物和化学。
不管学生的成绩如何,学生们都严格按照年龄,而不是按照能力进行分班。每班有多名教师和助教,同时教授不同学习层次的学生。这在加拿大和其他英语国家是很常见的做法,但对欧洲大陆的大多数国家来说,却很陌生。在欧洲大陆,老师只会教授一种难度的课程,不及格的孩子就会落后。
04
非密集或竞争性教育
芬兰则完全相反,因为如果这样的话,家境较差的儿童,以及后来的移民儿童,都会面临着幻灭和辍学的危险。芬兰人口只有450万,与多伦多的人口规模相当。在芬兰,学生在16岁前辍学的比例仅为6%。
四年级教师蒂娜·卡哈拉和她的助教会用三种方式讲授每一节课,让有不同水平的语言能力和教育程度的孩子都可以进行有效学习。这样不仅对移民学生,对土生土长的芬兰人也会有更好的教育效果:“这意味着每个人都能得到更多的资源,以及适合自己风格的教学形式。”
芬兰的学生7岁才开始上学,他们有两年的学前教育,但不包括阅读、写作和算术的教学。只有三分之一的教学时间用于科学、数学和芬兰语等“核心”科目,另外三分之一用于音乐、艺术和体育的教学,最后三分之一是第二语言的教学,其中瑞典语和英语是必修课。芬兰的学生有很多时间进行娱乐和社交,他们的教育并不是密集或竞争性的教育。
“我们希望孩子们有很多时间交朋友,做运动,了解他们的家人,教育不应该给他们带来压力。良好的教育加上自由时间才会让学生成为真正的人。我们认为,学校是你生活的一部分,但你的生活不仅仅是为了学校。”卡哈拉女士这么说道。她正坐在餐厅的桌子旁,和她的一些学生一起吃咖喱鸡。
05
乌托邦式的幻境?
尽管经历了10年的经济倒退,但芬兰全面包容的教育体系,如今仍然有很强的平等性和流动性。虽然芬兰和加拿大的经济运行都面临重大威胁,但双方可以相互借鉴。芬兰可以借鉴加拿大几十年来的经验,将移民者转移到经济生活的中心。加拿大可以向芬兰学习,芬兰确保了最贫困的孩子与最富裕的孩子获得同样的教育。两种方式都并不完美,但它们代表了不同的、具有潜在价值的方法。
正如劳拉所说,她的学校并不是乌托邦式的幻境。“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,我知道有很多比我处境还艰难的孩子。”但不管以哪种标准衡量,这些孩子都得到了很高的关注。劳拉想学习语言,她已经流利地掌握了三种语言,正在努力学习瑞典语,并希望能学习日语。
她的成功,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她自己的远大抱负,归功于她的父母决心培养优秀的孩子,也归功于一些优秀的老师,但最重要的是,还要归功于一个旨在确保不让任何事情阻碍她学习之路的教育体系。